与神同行的在家教育

陈丽华

你要尽心、尽性、尽力，爱耶和华你的 神。我今日所吩咐你的话都要记在心上，也要殷勤教训你的儿女，无论你坐在家里，行在路上、躺下、起来，都要谈论。也要系在手上为记号，戴在头上为经文，又要写在你房屋的门框上，并你的城门。【申命记6:5-9】

教育的一般概念，大体上应包括学习（learning）、养育（rearing）和成长（growing up）的一切过程。显而易见，教育是一个人一生中持续的过程，无法单靠受教时间有限、功能有限的“学校教育”来完成。事实上，在学校还未设立和普及之前，大多数人所接受的教育都是在家庭里，由父母担任教育者。一个人的文化涵养、品格陶冶和做人处事之道，主要是在家庭里学习和成长起来的。

那么什么是在家教育有别于学校教育的独特地方？

一、在家教育的两级类型

宗教信仰价值的落实程度，对在家教育的意义界定具有深远影响。在家教育的意义因人、因家庭而异。对某些家庭而言，在家教育就是在家复制学校的学习活动，包括依循教科书教学，用成绩单报告成绩，以及定期安排校外教学等。持这种在家教育的想法，比较不是从信仰价值出发，甚至与信仰完全无关。对另外一些家庭而言，在家教育则是按照他们的生活方式过日子，也就是孩子和家人亲密地生活和学习在一起，甚至让外人无法分辨出哪一部分是“家庭生活”，哪一部分是“学校生活”，这种想法比较是从落实圣经教导出发，主张活出基督的
圣洁样式，以自己为活祭【参加罗马书12:1-2】。以象限的两级来说明（如图一），左边是倾向“在家办学校”（school at home）的一端，右端是倾向“学习和生活完全统整在一起”。在这两个极端之间，散布着各种类型或理念的在家教育，其所受宗教价值影响的程度，也因其偏左或右，而有所差异。扼要的说，其中最大的差别在于是否与神同行，越倾向右端的在家教育越有神同在，也越与学校教育有明星的区分，因为信仰教育退出公共教育系统是中外普遍的现象，也是笔者以为学校世俗化和助长道德败坏的重要因素之一。

二、与神同行的在家教育

从中外文献和实况来考察，可以确知：绝大多数与神同行的在家教育者所指的神是耶和华！为什么不是其他宗教，其他神？值得有兴趣者去探究。以下将紧扣主题，分析圣经启示中如何看待家庭教育，并援引教育的三条“准绳”来评价与神同行的在家教育。

圣经【申命记6:5-9】是在家教育者的基本章节，它明确回答了教育儿女的基本考量：包括为什么教、在哪里教、教什么、谁来教以及如何教最有效等问题，以下作简要阐述。

▷1. 为什么教

根据申命记这段经文，家庭教育的基本目的是：父母亲身示范、殷勤教导并传承对神和他的诫命的热爱给儿女，以发展儿女自己与神的亲密关系。换句话说，教育儿女的目的是希望他们过属神的生活（godly life），而不是为了他们将来过世俗所谓的好日子（good living）。为将来过好日子做准备，固然重要，但是相较于过属神的日子来说，只是次要的。

【路加福音2:52】进一步提出耶稣作为教养目标的榜样：“耶稣的智慧和身量并神和人喜爱他的心，都一齐增长。”教育儿女的具体目标，在于达成全人教育的理想，是以耶稣为榜样，注意智慧、身量、灵性和人际关系等各方面的统整发展。

▷2. 在哪里教

神在申命记这段重要经文中，并未指示父母把孩子送到社会组织学校以后就不用在家里教育儿女了。神可以揭示一个正式的学校和教室作为施教场所，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这段经文倒是明白地指出属神的家庭（godly home）是教导儿女的最佳场所，也是最主要的场所。但是，在家教育并不是把所有教育活动限定在家里。事实上，许多孩子是跟随父母在旅途中进行多元化学习，这包括各种校外教学和各类家庭外的活动。

学校教育工作者都很清楚地认知到，每个孩子都有独特的地方，因此要求尽可能扩大师生比率。毫无疑问的是，在家教育在师生比上的优势条件是无可比拟的，在个别化和适性化教学方面，也做得最彻底。

▷3. 教什么

申命记这段经文指出，神透过摩西吩咐希伯来父母的话，都要殷勤地拿来教训儿女。如果细读申命记这本书，就知道它提供了庞大而完整的课程，包括历史、艺术、军事、婚姻、育儿、经济学、生态学、罪行审判、教育、卫生、农业、政府、安全、财产权、衣着、商业、自卫、饮食、歌唱、上帝的属性等类知识。另外，有人分门别类地梳理整本圣经的经节，发现它涵盖了人类生活所需的各类知识，是实践属神生活的根本（例如，The Virginia Home-School Manual中即整理出28类学科知识）。以上这些内容都是圣经和其中的先贤所彰显的生活本身，也是在家教育的课程。父母在落实这些教导所得的生活启示，只要有益于儿女，都可信手拈来当作教材。

▷4. 谁来教

父母是儿女当然的教育者，因为儿女是耶和华所赐的产业，做父母的要善尽忠心管家的职分，根据上帝所吩咐的话管理和守望儿女，使他们也与神同行。【以弗所书6:4】特别指出，做父亲的要照着神的教训和警戒，养育儿女。以利有亏父职，未能禁止两个儿子作孽的例子中，耶和华降罚的是其全家，而且是永远降罚！【撒母耳记上3:13】

根据申命记这段经文，最有效的教学法是个别家教（tutoring），以及父母以身作则、树立典范（parental example）。有经验的教师都知道，个别家教是根据个别学生的需要量身裁制的教学，有效地针对学生优势能力和弱势能力调整教学。在希伯来文中“殷勤”（diligently）一词，含有流汗辛勤工作和果断的意涵。因此，所谓殷勤教训儿女虽然不一定是正式的教导，但绝对是有坚定的意图和方向的活动。

学习要有乐趣，并不代表学习就不带有责任感或义务性质。在家教育确实比在学校和班级里有较弹性的学习时程，因为家庭是真实世界的一部分，毫无预警的生活事件，从四面八方接踵而至。因此，成功的在家教育确实需要自律才有可能。在家教育让孩子在真实的日常生活中经历磨练，比人为建制的学校教育更能发展终生学习和自主学习的态度。

在家教育发展敬虔的家庭生活风格，在其中父母殷勤教训儿女，儿女荣耀和服从父母。同时，在家教育也是全时投入和全面性的教育。不管是出入、坐卧行、工作休闲、操持家务和跑腿打杂等所关涉到的智能和心得，都是取材的内容。这种亲子相伴同行（companionship）的学习方式，也是很有效的教学方式，它让父母的以身作则，更容易被儿女接受和效法。

在家教育也鼓励儿女与智者同行（walking with the wise）。【箴言13:20】即指出：“与智慧人同行的，必得智慧；和愚昧人作伴的，必受亏损。”因此，学校教育中的青少年亚文化，诸如帮派、药物滥用、星座算命、物质崇拜、暴饮暴食、懒散都是孩子跟愚昧人作伴的结果，是在家教育者极力避免的。相反地，那些在各行各业的佼佼者，都是透过和师傅、朋友和家庭成员之间的相伴同行，而能发展出对该行业的热爱。在家教育者鼓励儿女伴着智者的脚步，从而能满含热情地献身所学。

综合上述在家教育的目的、主要场所、课程、教育者、有效的教学方法等层面的分析，发现与神同行的在家教育能符合教育的三大“准绳”：

就合价值性来说，与神同行的在家教育，其教育目的和内容环绕着“属神的圣洁生活”和“全人教育”，不仅符合“真善美”的价值，更进一步要完成“圣”的至高价值，而后者是一般公共教育系统怯于去面对的重要课题。

就合认知性来说，根据圣经的教导，在家教育注重原理原则的学习之外，更重视其在实际生活中的洞察，以及将所学运用于实际操作的能力。

就合自愿性来说，在家教育的师生比远高于学校教育，最能做到个别化和适性化的教学。同时，透过多元化教学、个别家教和亲子相伴同行等方式，让孩子在最真实自然的生活中磨练自律精神，为了荣耀上帝、有益邻人的缘故践行“学习为乐”的生活。

儿女的教育权本属父母的天职，但是在义务性国民教育推展之后，父母由被动地让渡儿女教育权，到主动地推卸教育儿女的义务，造成亲子关系的异化。在家教育的理念之一，就是把儿女的教育权归还给父母，让做父母亲的心回转向儿女。不管哪一类的在家教育者，都不是以个别家庭的力量“自行”教育其儿女，相反地，往往是倾全力利用各种社会资源来教导孩子。此外，与神同行的在家教育者，更不是父母在家偏执己见“自行”教育，而是以神的话语作为前导和后盾，走的是一条“光荣的荆棘路”。由此可见，只有以圣经为根基，在家教育才能“与神同行”。

（注：本文原发表在台湾《国教新知》2003年第3期，作者陈丽华，系台北市立师范学院初等教育学系教授，略有删节。）